“比如……额……我只有一个大概的想法。不过这几天我一直在留意，他对物品的完整性和摆放是很注重的，对吧？而且办事严谨勤快，那如果有什么东西坏掉了，他应该会无法忍受，第一时间扔掉，就像他吃饭时吃菜顺序都不变，执意要用一套餐具一样。但如果我们在一个他用的东西上面动手脚，弄个一碰就坏，而且能割伤他的小机关什么的，再在上面涂上蓖麻毒素呢？比如……偷了他的手机，再改造下他家的电筒或者备用台灯，然后晚上弄坏他家的保险丝，再用石头砸玻璃什么的，把他惊醒。他醒了以后会去看发生了什么吧，然后发现没了电，手机也被偷了，只好用手电筒看。这时手电筒上的机关就触发，一个弹簧什么的，把手电筒弄坏，割伤他的手，让蓖麻毒从伤口流进去。事后他肯定会尽快把坏掉的电筒扔掉，等症状真的开始危急时，凶器早就不在了。”
“就是这种……类似的思路……嗯……不一定非要手电筒，灯泡花瓶这些应该也行的。你别再这么看着我了，我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傻了。”
“蓖麻毒素如果靠注入，有可能会让伤口那块地方坏死的，咀嚼或者呼吸道涉入更好用。”她说，“而且干嘛搞得这么复杂？越复杂的计划越危险，越容易出毛病，这又不是侦探小说。不过这想法确实不错，我可以考虑下，给他一个毒死他的东西，让他自己扔掉。”
第二天罗磊照例去开会了，她和夏雨从侧面的窗户进了房间。这家旅馆只在关键位置有动态监控，比如电梯的出入口、走廊，门也可以绕过门禁系统用物理方式撬开。不过瑶冰选择了最简单安全的方式，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旅馆的窗户完全没有可靠的防盗设施。
“这房间整齐得让人浑身难受。”夏雨跟着进去后小声说道，不禁让瑶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，他杂乱的房间。
“小心点，尽量别碰任何东西，记住每件东西的位置。”瑶冰同样压低声音说，“而且动作快一些，中午有人会来打扫房间，我们得在那之前离开。如果有紧急情况，你记得我给你说的逃跑路线的吧？那时候就靠你自己了，我可不会等你的。”
“记得。太温馨了。”她听他嘟哝着讽刺道，不过没去回应。她需要他帮忙在打开罗磊笔记本拷贝硬盘前卸下网卡，以防触发报警系统，否则她肯定不会让他一起来的。
夏雨拿工具拆卸电脑时，瑶冰在房间里小心又迅速地翻找着，尽量不留下痕迹。她得承认他说的没错，这房间被整理得让人浑身不自在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整洁性，没准他说的那种方法真能成功。随后，她开始透过猫眼看外面的状况。
“能不能快一点！”
“我已经尽力快了……我又不会修电脑……这些东西都是现学的。等一等……嗯，好了，希望别报警，希望没密码。等我看看里面有什么，有密码的话就只好把硬盘拷走了……诶？居然进去了？”
“你进去了？没密码？”她回过头来问。
“没，”夏雨说，“好奇怪。我先把东西拷出来，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。你在那里望风吧，看看有没有人过来。”
“怎么变成你在命令我了！”瑶冰恼火地说。
“噢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最好过来看看这个，我找到一个记事本文档，好像是邮件的草稿。没写完的。”
夏雨对她招招手，眼睛还看着屏幕。瑶冰走到他身旁，担心地看了一眼门上的猫眼，他向一旁让了一下。
“……你本来就该弄清楚，我们早就沦为骗子和罪犯了。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，我们会和那些注定一事无成的懦夫一样失败，决不允许失败，后果太过严重。我们能获得知情权，不止是因为我们能理解α类技术，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做出必要的牺牲。所以我们需要征服死亡，我们必须征服死亡！
政府已经送出警告了，你应该已经听到消息。但我不会停下来的，我已经下决心了。下个月初，我就会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公布于世，召开网络新闻发布会，绕过那些小丑科研杂志的审查。他们肯定已经得到风声，会尽其所能阻止我，刺杀我，但我不会临阵逃脱。
新的时代就在边缘，时代和时代交替的时候，是注定要流血的，你必须记住这一点。”
“他在说些什么？”瑶冰问，“α技术，这是个暗语吗？什么知情权？等等……政府送出了警告……不会是指……！”
“我爸的刺杀？”夏雨阴郁地接完了她的话，“有可能。现在想想，这样是能对上号的，刺杀方式，还有这么快对我排除嫌疑，案件调查也没后续……然后最后这段，我觉得我们已经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要求你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动手了，因为之后，他就要公布自己的研究。征服死亡……不管到底可不可能，肯定会引发某种剧变。”
“但不可能是政府让我这么做的。”瑶冰说，“要杀掉这人一点也不难，只是对于我这样的人很难而已，如果是……杀死你爸的杀手……”
“可能不止有一个势力想除掉他，总之他知道自己的危险状况。而且……第一句话，我听人说过。”
“第一句？什么，‘我们都是骗子’的那个？”
“对，就是几年前。还是我爸的一个朋友，一个很厉害的物理学家，至少比我爸要厉害多了。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活得风生水起，结果有一天我朋友打电话给我，你知道怎么了吗？那人喝醉后在日本的风情旅馆闹事被报警带走了。那之后我们才知道他这几年一直过得像个酒鬼，不断去找我那朋友，他是个……说白了就是个皮条客。你听说过吗？现在这样的人不少，辍学了去日本做‘高档风情旅游项目’，其实就是把这边的人带过去，帮他们安排在日本的红灯区找卖笑女，出钱和*情演员过夜什么的。”
“还有这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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